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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二章審理(加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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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一會兒,有幾個人急急忙忙地從一個街口跑出來,差點撞到了他們,嘴裏說著快走,說衙門已經開始審理百寶樓的賭場案了。

三人聽到一震,當即加快步伐往衙門的方向走去。

衙門聽審的百姓已經圍得水洩不通,想進去看都不行,當中有很多是百寶樓的工人。

高雲城目光一轉,帶著高佬七和江三妹二人走到門口旁邊去。

“讓一讓,我們有關於百寶樓的要事跟大人稟報。”高雲城聲音沈穩地道。

前面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,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假,都紛紛讓開一條道,高雲城和高佬七江三妹直接走到了門口最前面。

知府就端坐在正堂,旁邊站著師爺,他正在翻一個薄子給知府看,知府看了一拍驚堂木:“帶百寶樓老板喜鵲和掌櫃高昌文以及放高利貸的顧門、三莊家張平、董時、陳金、陳勝。”

三個衙差應了聲,往大牢去了,不多會兒,就將喜鵲等六人帶了上來,讓六人跪下。

“民女喜鵲、高昌文、顧門、張平、董時、陳金、陳勝叩見大人。”六人齊聲伏地喊道。

“喜鵲,大洪律例凡開賭場提前上報官府,審批之後方可開設,而你在百寶樓的地下室內私設賭場,你可知罪?”知府待六人喊息,一拍驚堂木,威嚴地問。

“大人息怒,民女不知。”喜鵲聲音平靜地道,擡頭看向知府,“民女也是昨晚才知道百寶樓內開了賭場,也是從昨晚才知道百寶樓有個地下室。”

高雲城看到喜鵲這般淡定,而且把腰桿挺得筆直,知道她沒有驚嚇到,頓時放心了很多。

喜鵲說完知府半點反應都沒有,只呆呆地看著她,眼中露出古怪神色。

看審案的百姓卻有些嘩然了,她竟然不認罪,說自己也是昨天才知道賭場的存在。

“大人?”師爺看知府呆住,在他耳邊輕喚了一聲。

知府如夢如醒一般,神色一凜,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:“你繼續說。”

喜鵲看知府的神色就知他已認出自己,也不急不躁:“百寶樓雖然是我的,但將地下室租出去的卻是百寶樓兩個掌櫃高昌文和高昌武的。民女幾日前已經發現兩人神色可疑,昨天又聽廚房的夥夫說前一天看到高昌武夜裏在百寶樓廳堂內出現,同時也聽到一陣奇怪的嘈雜聲,於是昨天夜裏帶著夥夫江賢及小二梁五等五人夜裏去查探,才知道夜裏有人走動,我們一路跟著他們才知道那裏有個地下室,而且那些人是去賭的。”

她話音一落高昌文就喊冤:“大人,小人冤枉啊,開賭場是喜鵲的主意......”

知府一拍驚堂木:“大膽,本官還沒問話何時輪到你說話了?”

高昌文縮了一下脖子,卻偷瞄了一下喜鵲的神色。

“你叫喜鵲?”知府忽然問。

“是的大人。”喜鵲應道。

知府神色轉換,有些浮躁,用手敲敲桌面,又看向堂下:“既然喜鵲說還有個掌櫃叫高昌武,為何這名單上沒有?高昌文,你可知高昌武現今在何處?”

高昌文即時伏在地上:“回大人,小人不知。不過他平時都是住在百寶樓的,這個時候估計......已經回了我們住的三十二胡同買的宅子了。”到底是出賣親兄弟,他的聲音低了許多。

高雲城心中冷笑,他這個舅舅真是大義滅親。

知府一拍堂:“來人,去三十二胡同把人高昌武給我帶回來。”

幾個衙差應聲而去,知府目光又落在喜鵲身上:“暫時休堂,待高昌武就到案後再審,把犯人押下去,退堂。”

左右兩邊的衙差喊了威武,然後將喜鵲等人押走。

“喜鵲。”臨走前高雲城喊了聲。

喜鵲轉過頭來對他笑笑,看到她笑,他對微微點點,似是讓她不用擔心。

她又看了旁邊的高佬七和江三妹一眼才被押走。

休堂了,在外聽審的人才散開在四處,就等著高昌武歸案。這案子也算得有爭議了,百寶樓的老板說自己被蒙在鼓裏,昨晚才知道樓內有賭場的,實際操作人是兩個掌櫃。而掌櫃卻喊冤枉,說是老板主使他們這麽做的。

眾說紛紜,說什麽的都有。

百寶樓的所有工人都與高雲城江三妹高佬七三人匯合了,然後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出來。

說舉報百寶樓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,她丈夫在百寶樓一夜之間賭輸了全部家當,又向裏面的高利貸借了幾十兩,然後輸了,又把唯一的女兒賣到青樓去,無論她怎麽哭求都無用。她跟蹤了丈夫,又和別人打聽才知道他們在百寶樓的地下賭場賭博,於是到衙門舉報。

原來如此,要不是那個婦人舉報,現在百寶樓的人還對賭場一無所知呢。

高雲城聽著,靠在衙門外的一排攔桿上沈默不語。現在不是追究如何揭發之事,而是證明喜鵲是清白的。要還喜鵲和百寶樓清白的關鍵是他兩個舅舅,剛才高昌文在公堂上還口口聲聲把矛頭指向喜鵲,讓他們認罪還得費一翻心思。讓他們認罪他有的是辦法,只是,他阿婆雖然讓他不用顧慮,可他還是有顧慮的,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不會用非常手段。

“雲城,三妹,阿七。”只見嚴婉兒帶著佩佩行色匆匆的走過來,眉頭緊蹙,“我聽說喜鵲出了事?現在怎麽樣了?”

高雲城淡然地應道:“不用擔心,喜鵲在裏面沒事,現在是休堂時間,等一下會再審。”

“喜鵲沒事就好。”嚴婉兒對面高雲城也很坦然,不覆往昔那羞澀之色,因為她已經放開了,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百寶樓內為什麽會開了賭場?”

解釋給她聽的是江三妹,把昨晚事情發生的過程和剛剛聽來的消息都告訴她。

衙門內,知府急急忙忙地翻看著戶籍本,把戶籍架弄得亂七八糟的,師爺在旁邊問他找什麽他也不說,只能和他一起幹著急。

突然,見他抽出一本戶籍,然後快速的翻開,又拿到窗邊去看,神色定住就這樣對著戶籍發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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